国朝城管,乃恶衙之首,国之大蠹也。其秽声远播世界,其罪恶罄竹难书。 其始也,国朝中兴之初;其壮也,城市肥肿之际;其恶也,贫弱求生之时。论其制,律法之内无所授,法外之域起衙司;论其伍,青皮无赖结其帮,酷吏残刻领其队。论其酬,公 帑税金养其众,劫夺民财肥其私。论其兵,褐衣大帽壮其势,狼牙镣铐助其威。论其行,哀哀之民夺其口,嗷嗷之辈断其炊。以是观之,城管之罪有三: 一国之内,无论大都小邑,此辈结队横行。动则呼啸指斥,立则狼蹲豺伏。无论老弱男女,群殴见血则快意;任尔贩夫走卒,追打跪地迫罚金。大庭广众,效鬼子三光之策,天朝 盛世,纵匪类过犹不及。其罪一。 中兴迩来,匠作之工失其岗,耕作之农失其地,城市肥膏浓酒,乡村凋弊羸弱。游民聚市以逃生,贫贱里巷求苟活。煌煌大都,非无此辈立锥之地;惺惺相惜,百姓原有互助之德 。城管出,立锥之地绝,互助之愿灭。其罪二。 城管之矛,专戮贫弱之身;城管之功,屡积民怨之愤。春秋秦汉以降,于市井残民以至于斯者,鲜也;国朝近六十载福寿,于城市纵匪类以至于斯者,仅矣。内积民愤,外彰国耻 ,污盛世之光鲜,毁和谐之愿景,皆此辈也。其罪三。 城管得此三罪,上不问则上之过,中放纵则中之耻,下不讨则下之祸。于是传檄以讨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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